NANA

请你也忘了我

终身美丽【樱井翔×我】

有些事即使不经常做,对人也是有害的。所以最好完全不做。比如暴食、比如酗酒、比如不小心和“第一次”见面的人睡了。

她睁开眼睛,感觉自己头疼得快要炸开了。她小心地透过肩膀转过头去,看着对方整齐的发尾、浅麦色流畅凸起的脊背和略微有些向下延伸的肩膀线条。

她尝试着动了一下,觉得实在是有点恶心,明明只不过是一小壶清酒、几碟不太新鲜的鱼生寿司和……而已啊。

她按了按肚子在内心发誓,只替那家伙代这一次课,她可受不了晚课,也不理解怎么真的会有学生选择在这个点上课,肚子都饿瘪了,她快步走着。

街边的很多小店在这个点已经关门了,毕竟已经错过了晚饭的时刻。她又不太想去那些热闹的路边摊,万一碰到自己的学生,不知道哪方更尴尬一些,哎,不行回家煮泡面好了,她这么想着,然后看到前面一间回转寿司店还开着门。

这里的座位很高,她的脚竟然是触不到地面的,白色的尖头方根鞋挂在脚尖上轻轻摇晃着,她伸手取下了脖子上的白色丝巾。挤好芥末倒好酱油,把筷子掰开放到嘴边,她取了一碟鲷鱼刺身,但还是有点顾及身上樱花粉的套装,于是更深地低下头去。真是饿狠了,居然觉得还是很好吃。

“老板,请问没有红姜了吗?”她抬头问开放吧台里的仍旧捏着寿司的师傅。“呐。”寿司师傅冲她的左手边努努嘴,她转过头,左边的男子转过身,抱歉地伸手把红姜罐递给她,“不好意思,太喜欢吃红姜了。”“嗯,没关系。我也是呢。”她微微欠身,点头笑道,然后笑容在看清那人抬起的脸时有些僵硬地凝固住了。对方没有察觉地转回了身子,她却有点被红姜片哽住了似的猛地喝了一口温着的清酒。

“谢谢款待。”她向店老板微笑躬身,手伸进白色的贝壳包,欸?啊咧?她把背包拽进怀里,哪里都摸不到她的长皮夹,她整个地打开四处翻找,又摸了一把身上,不对,套装上没兜。啊!想起来了,今天下午系里发会议补助,她刚把钱夹放回办公桌上,就被同事叫出去央求她临时晚上代一节课,之后她就去找那节课的教案和资料了,钱夹就一动不动地放在了那里。

她郁闷地伸手捂住脸,掏出手机,给相识的朋友打电话,竟然没有一个人接!“啊,那个不好意思,请问可以电子转账给您吗?哦,好我试试。欸,这里怎么一点信号也没有啊?”“没带现金吗?”身旁的男子笑着问她,嘴唇微微上翘,两道修剪得当的秀眉也随之向上耸起。“啊,不小心把钱包落在办公室了。”她的脸涨红着。“这样啊,”男子伸手摸出黑色的钱夹,“那一起结好了。不用发票,谢谢。”他深蓝色条纹西服袖子里露出了一颗方形的钻石袖扣。

“真是谢谢了,”夜有点凉了,她的鼻尖发红,在冷风里向他弯腰致谢,“如果不麻烦的话,我的办公室就在附近,我可以现在就拿了还给你。又或者,”她从包里取出一支白色的名片,“这是我的名片。”“啊不用着急呢,”他一手拎着棕色的公文包听言连忙摆手道,然后伸出双手接过了名片,“咦?”“?”“这是我的母校呢。”“啊,是吗?这,这么巧啊。”“嗯,不过已经毕业好多年了。”

“我其实也是这个学校的,读完研究生就留校了。”“哈哈,那么如果不介意的话,我们就往那边走走吧,刚好顺路,我也,很久没回学校去看看了。”“嗯,好的。”“你是哪一届的?哦,那比我低呢。”“嗯。”“其实,哎,我,现在在做新闻主播,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,是在周一……”“我知道的。”“嗯?”“我,我知道您。我常常看那档节目。”“啊?是吗?”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棕色绒面的系扣皮鞋踢飞了马路上的一颗小石子。

然后呢,然后就回办公室取了钱还给他,然后就莫名其妙地在甜品店买了抹茶和蜜瓜口味的冰激凌一起吃,然后就突如其然地下起了大雨,然后他就说,“我住的公寓就在这附近,我去取一把伞借给你吧。”

然后就上了楼,他极其不好意思地先冲进去把堆得哪里都是的杂物扔进书房,然后倒了一杯热茶给她。因为伞被丢在哪里根本找不到,他就请她先随便坐坐,然后她看到客厅桌子上摆的一张碟片,“你有这张专辑?我找了好久呢!”

然后就一起听了歌,然后就聊了很多对电影、音乐和美术看法的话题,然后就一起喝完了他餐桌上剩的红酒,然后就……那场雨,一直没有停过。

她小心翼翼地揭开被子起身,捡起被扯破了的内衣,把樱花色的套装抱在怀里,粉红色什么的果然最讨厌了,她腹诽道,蹑手蹑脚地溜出了房间。

他醒过来,身旁的空缺已经冷了。他揉揉紧皱的眉头,又掀起被子看了一眼,糟糕,是真的。他下了床,一阵头重脚轻。

好久都没有这么放肆过了,这种露水情缘很少,啊不,他甩了甩刚刚洗过的湿发,拿起牙刷,是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人生里啊,一向都是按部就班井井有条规划发展着的关系,竟然因为一点酒精就……他挤出牙膏,果然三十岁之后有些事就变得随便起来了吗?他把牙刷捅进嘴里,而且,该死,他用力地刷了起来,还是他学妹。

不,是师妹。

他看着对面端坐着的她,瞪圆了原来就很大的眼睛。她正侧头和旁边的人交谈着,根本没有注意到他。

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,他那双眼睛从坐定就没离开过她,生怕别人不好奇他俩的关系是不是?!她微笑点头,但对方说的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进去。切,还很潮地剃掉了鬓角,一个财经新闻主播需不需要留这么时髦的发型哦。

“欸,你来啦!”老师大步走过来,他站起来与之握手,“我还以为你这么忙,没办法赶来呢。”“怎么会,老师的大喜之日,学生当然要来庆贺才是。”“咦,开始学会打官腔咯。”“不要取笑我啊先生。”“你呀,欸,对啦过来过来,呐,这家伙,”她站起身,“来见见你师兄。你们,没见过吧?嗯,应该是差着几届才对。”“见过一次。”“没有。”就说寿司店见过咯,怎么解释呐现在,撇嘴。瞪我干嘛,眼睛大了不起哦?低头。

办公室门被推开,“哦,你来啦。”“老师好!”“没事没事,坐着吧。进来啊你。”“嗯。”“你师兄。”“师兄好。”“呦。”师兄?染黄毛打耳钉无袖背心配滑板裤球鞋,叛逆期还没过吗师兄?“我在课上常常提起的那家伙,别看他这副不良的样子,论文发表了好几篇,还拿过国奖呢。”“哦。好厉害啊……”“您就别跟人小女孩儿胡吹我啦。”他挑起一边眉毛,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一眼,白色中袖衬衫、浅蓝色及膝格纹百褶裙和米色系带皮鞋,脸长得年纪很小的样子,这品味,啧,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穿越过来的吗?

“虽然不关我的事,你也没剩多久就要毕业了,形象上还是要注意一下,这副暴走族打扮是要怎样啊。”“好啦,唛再念我了先生,我这周就去把头发染黑好吧。”“你呀,你学学人家,别看你师妹年纪小,人可乖可懂事了。”“好啦好啦我知道了。”他躲在老师的背后,冲着她假装掏了掏耳朵,翻了个白眼。

她俯下身子,把飘散的头发向后捋,呼吸着深夜里的海风,那蓝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,酒红色的丝绸细带子垂在她的腰际。赤裸的背部被一双温热的手抚上,她扭过头,吻上那人丰厚的嘴唇,他的舌尖还残留着红酒的甜味,那瓶酒叫什么来着?哦,夏日玫瑰。

这一晚的波浪有点大,船本身就摇晃得很厉害。而他简直是疯了。她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水,身子几次差点要掉下床去,又被他用坚实的手臂一把捞了回来。她的脚趾蜷缩着。抬腿环住他线条感十足的腰。细长的手指抓着他的肩背,什么羞耻的话都说了,细声细语地央求,他反而越来越来劲,没完没了。她的眼泪和长发纠结在一起,他离开她的身子,又慢慢地开始下移,“别,”她哑声道。他抬头,咬着下唇冲她笑了笑,然后侧头在她大腿内侧咬出一个深梅色的齿痕,她难耐地抓着他的头发,头使劲向后仰去,他的脸埋了进去。

她把手掌塞进了自己的嘴巴,嘶哑地尖叫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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