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我们不曾相遇【尼古拉斯霍尔特×弗雷迪海默】
“我不写少年心事了。”海默用食指碰了碰圆框眼镜,一团孩气的脸颊渐渐脱去圆润,露出青年的硬朗线条,他推开面前的一叠稿纸。
“谁tm还是少年啊。”霍尔特嘴里叼着一根烟,把两只巨船一样的穿着系带皮鞋的脚从胡桃木书桌上拿下来。
他叼着烟往浴室走,顺手拨乱了坐着的海默柔顺的短发。
“我今晚不在这儿住。”含糊的声音随着水声响起来。
“随你的吧,尼子。”海默站起身,把摊开的书合上,放回身后的书架。
还有什么比深夜的大雨更好的吗?
海默总共走了两次神,一次在天花板角落的一只细长脚的蜘蛛上,一次在霍尔特像星夜的眼睛上。
霍尔特在他的颈窝里喘了一会儿,直起身子,坐在床边,开始捡拾起他的衣物,这样的天气里,他仍是要走。
“你知道,眼泪和唾液是很珍贵的,透明的,干净的,澄澈的,流尽了,就只剩下血,血很脏的。”海默仰躺在床上,说话的神情很特别,像是个落魄的小男孩,又像是个神经兮兮的女人。
“你别那么多废话。”霍尔特提起裤子,他弯腰捡起皮带,扣在腰上。
“什么?”海默咕哝了一句,他有些杂乱的眉头轻轻蹙了一下。
“我说老子tmd不跟你分手,别来这套。”霍尔特单手拎着衬衫赤脚走出房门。
“你混蛋!”海默坐起身,他胡乱地抓起身边的枕头衣物向房门扔去。他崩溃地捂住自己的脸。
他已经哭不出眼泪了。
一个作家,从职业角度来看,应该不介意伤痛,苦难是他们的灵感来源,悲凉是他们的缪斯女神。
失去爱情很痛吗?
如果和从未得到相比。
海默把自己锁在了衣柜里。
他咧开嘴,像兔子一样可爱的牙齿,他把五官皱在一起,像个八九岁的男孩儿一样悲恸大哭,但是仍旧没有眼泪,他的心干巴巴的。那里有点疼,渍着的伤口,他不安地挪挪身子,抱紧了穿着格子睡裤的双腿,高领毛衣蹭着他的下巴。
“我说你又……”气急败坏的声音,刺目的光突然照进衣柜,一米九一的霍尔特蹲下身,他的声音低了下去,语调轻柔,“你怎么了,弗雷?”
“我,写不出东西了,尼可。”肉眼可见流泻着的恐惧。
“这有什么关系啊,”轻笑,“我赚的钱不够你花的吗?”
“不是,你不明白吗?尼可,我已经,我已经干涸了。”
在沉默和脆弱的对视里,霍尔特把海默拉进自己的怀里,“对不起。”
海默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紧紧地搂着自己救命的浮木,他把脸埋进了霍尔特的脖子里,他终于浑身颤抖地哭了出来。
我疼得几乎不能呼吸了,我在角落里痉挛般崩溃,我的恐慌扼住了喉咙,你能感受吗?你觉得荒唐吗?你,害怕这样的我吗?
你知道。
一个拥抱也许就能治愈这些吗?
带着你体温的皮肤触感的毛孔和气味的,让我能感受你的拥抱,也许就能治愈我不知何处涌来的惶恐。
生活不过是虚妄。
而你是这其中唯一的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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